“好,”乐?开心的说,“等待时机成熟,一切听我号令。”</P>
接下来他们一直在附近的山泽中左右隐藏,小心谨慎,连埋锅造饭的痕迹也要消灭干净。</P>
在他们紧锣密鼓的准备之时,秦国的军队也有了动向。蒙武和李信留下了王贲驻守,二人各自领兵出发,朝着寿春去了。</P>
乐?一直在暗中等待,等到秦军主力走远之后,开始派人晚上在东门附近活动,要打着旗子,动静不要太大。</P>
另一边,王贲则是在郢陈里把守,日日点军整兵,秩序井然,前线不断传来胜利的消息,士兵们的气势正旺,只等着寿春被攻破的喜报。</P>
“将军,”这天,王贲照例在巡营,忽然有几个小兵来报。</P>
“将军,离城大概七八十里外,有埋锅造饭的痕迹。”小兵说。</P>
“哦?”王贲警惕,“是何处来的军队?大概多少人马?”</P>
“将军,小的不知。”探马回答,“那痕迹被小心处理过,是几个嘴巴不管够的士卒挖野菜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具体数量无法知晓。”</P>
“再探再报!”王贲下令。</P>
小兵领命离开以后,王贲思考起来。此军竟然懂得掩藏痕迹,说明来头不简单,至少是有将的。</P>
会是哪里的军队?此地原来虽然是楚地,但是秦王自新郑反叛后,调整过政策,依靠楚国人来治理楚国的效果相当不错,以前几乎没有反抗的迹象。</P>
至于其他国家的势力,齐国无心于战事,再剩下的那哥几个几乎都可忽略不计,相比那些乌合之众,秦国国内的民变还更加激烈一些。</P>
因为信息太少,一时之间难以确定。与其瞎猜,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更多的线索,若能捉几个舌头更好。</P>
可惜接下来几天,探马再没有传递过此军队的消息,反而是军中开始流传起了流言。</P>
“唉,听说了吗?”几个小兵在私下里说话,“都说最近啊,在城东附近有军队。”</P>
“听说了,”另一个小兵说,“我还听说,这军队啊,来无影去无踪,白天找不到,只有晚上能瞧见。”</P>
“啊,只有晚上能瞧见,”小兵惊讶,“不会是阴兵吧。”</P>
“多嘴,”另一个小兵说,“孔子曰,未知生,焉知死。这些东西怎么能乱说呢,这世界上哪有鬼?”</P>
“秦国确实是没有,”小兵嘟囔到,“可这里是楚地啊,这里的人几乎人人都信有鬼,总不会人人都是错的吧。”</P>
“呵呵,”另一个小兵笑笑,“这鬼还分秦楚?你可真有意思。”</P>
“什么?”王贲听到这些流言,又奇怪又担心,一方面探马总是得不到消息,另一方面确实影响军心。</P>
再者,若这流言是有意散布的,那这次可真是遇到对手了。</P>
“将军,”他的对手乐?这边,负责执行命令的一个小兵垂头丧气的回来请罪,“将军,我等行事不够周全,行踪好像被对面发现了,请将军治罪。”</P>
“哦?”乐?不但没有生气,眼睛里还闪起了光亮,“无事,你等继续执行命令就是了,下次务必要小心。”</P>
“喏,”小兵看到将军不仅不责罚,反而这么信任自己,十分感动,领命去办事了。</P>
“唉,”小兵走之后,乐?叹了一口气。</P>
“将军,怎么了?”司毋检问道。</P>
“没什么,”乐?回答,“齐国,要是能有楚国这样齐心协力就好了。”</P>
“将军,”司毋检回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楚国也有楚国的烦恼,说不定楚王现在正羡慕齐王呢。”</P>
“齐王?”乐?听了司毋检的话,摇摇头,“公子的堂哥,只知道歌舞声色,每天饮酒度日,国相后胜也是享受一天算一天,朝堂上说实话的人都被驱逐,只剩下阿谀奉承的亲信,这样的王有什么好羡慕的呢?”</P>
司毋检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P>
“可惜了,”乐?说,“听说君王后去世前,想给齐王推荐一个真正能够治国的贤才,但她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做,也许是对齐国失望透顶了吧。”</P>
应该是想保住自己的地位吧,司毋检心想,毕竟现在的相国后胜就是君王后的弟弟,让有贤才的人来担任国相,肯定不会用他这样的人,她的家族就会衰落。</P>
这样一个政治人物,在人生的最后,国家和家族利益面前,选择了后者,不免让人唏嘘。</P>
几天后,秦军中开始有探马频繁往来,消息几乎全是秦军大胜。</P>
司毋检听了这些敌国的战报,整天忧心忡忡,乐?却笑笑,将细作全部扣押。</P>
这一天清早,小兵们都在外边,指着天,三三两两的探讨着什么,司毋检出来看时,迎面遇着乐?笑眯眯的走过来。</P>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乐?开心的说,“此乃白虹之兆,说明大雨将至,我吩咐先生的东西可准备好了?”他问司毋检。</P>
“回将军,”司毋检行礼,“所需易干的衣物,重量较轻的武器等物皆以备齐,只能将军下令。”</P>
“好,好!”乐?开心的说,“且等这场雨来。”</P>
随后,大雨如期而至,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倾盆而下,护城河的水位逐渐上升。</P>
等到雨停,已经从一个干涸的沟渠变成了看不清深浅的泥河。</P>
“是时候了,”乐?看着水位,“就让我们来给秦军一个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