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正人君子，无一例外在退朝之后，被某位以莽着称的公子直接踹上门去。</P>

至此，朝堂上有了公知：别说柳白不讲理，他的学生公子高压根儿就不认识‘理’这个字。</P>

反倒是柳白，从‘第一不讲理’屈居第二后，每天乐呵呵的，连带着看南市的商贩也是顺眼了许多。</P>

“从经济来说，其实是可以分为白天经济和夜晚经济的。”</P>

“甚至，黑暗中流转的钱财，比之阳光之下还要多。”</P>

想起这个理论，柳白微微叹了一口气。</P>

夜晚经济想要开展，还是得要物质充足之后啊！</P>

“算了！山高路远，找不到答案的话，还是找找自己吧！”</P>

“我....”</P>

“可是大秦的丞相啊！”</P>

马车缓缓行过南市，柳白撩起车窗小帘，看着那面上有疲惫，却在收大钱时露出由衷笑容的商贩，亦是微笑：</P>

“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P>

“人要阻我大秦万世基业，杀杀杀杀杀杀杀！”</P>

“天要毁我大秦万民安康，杀杀杀杀杀杀杀！”</P>

端坐于车厢，捻起车窗小帘看商贩民景的年轻男人，一派说不出的大风流气派。</P>

....</P>

“柳相，您来了。”</P>

来到蒙府，蒙毅果然亦未寝。</P>

这位大秦上卿，宁愿在退朝之后的马车之中小憩一会儿，也不愿意在晚上早早就寝了。</P>

“以前有人和本相说。”</P>

“人须有为己之心，方能克己；能克己，方能成己。”</P>

“蒙毅，你很不错啊！知道本相来找你，这都克制住睡觉的欲望了。是个能成事儿的。”</P>

看着蒙毅穿戴整齐，柳白面露满意的微笑。</P>

这就是转变啊！不枉本相老是半夜找他。</P>

岂料，蒙毅听到这话没有分毫尴尬，反倒是面露严肃神情，摇了摇头道：“柳相，不是臣下知道您要来，而是...臣下正要去找您。”</P>

此话说出，柳白也是微微一怔，面露古怪之色，差点就忍不住一脚踹过去了。</P>

“嗯？倒反天罡了？”</P>

“想给本相来一手。‘柳相亦未寝’？”</P>

柳白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P>

本相来找你，那是上司体贴下属，彻夜叮嘱。</P>

你个下属来找本相半夜谈心？传出去得成什么样？</P>

还有...</P>

本相难道不用睡觉的嘛？</P>

一旁的龙且十分适时得眉宇一挑，眼珠子在蒙毅身上来回打转！</P>

萧何和陈平两位先生可是说了，自家柳相身体不好，要多睡觉。</P>

他蒙毅敢半夜打扰柳公睡觉，俺可不会手下留情！</P>

一看这势头不对，蒙毅连连摆手慌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柳白：</P>

“不是！柳相，臣下不是这个意思！”</P>

“此乃我兄长派人送来的信，臣下方才收到，便想赶紧找柳相商议。”</P>

柳白接过信件，面色狐疑：“蒙恬？”</P>

蒙恬来信，当真是有点儿出乎他意料了。</P>

不过，柳白也没有做什么无端猜测，而是将信封一把撕开，将信件取出。</P>

一封信，只有一句话：</P>

“鲸落万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