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颔首示意感谢。</P>
两人一进门,别的没看见,就见一个背着包袱的中年大叔卡在了小窗上。</P>
“大侠,小人昨儿个不都说了吗?都是真话,那金镯俺早融了换了钱,是拿不出来了呀!”</P>
戚月与姜予安对视了一眼,自觉坐下。</P>
“我们只是来问问那小女孩,当时几个月大小。”</P>
陈阿五双手抵住黄泥墙用力一推。脑袋‘啵’的一声从小窗脱困。</P>
“你们不是来要钱的?”</P>
姜予安丢了一袋银子给他:“我们是来送钱的。”</P>
陈阿五捡起桌上的钱袋子打开瞄了一眼,立马堆上谄媚。</P>
“好说好说,不知二位想知道什么?”</P>
“我想知道,当时李桂勇抱走那孩子大概多大?”</P>
戚月敲了敲旁边的长板凳,示意陈阿五坐下回话。</P>
陈阿五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P>
只是暼到旁边人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立即挪到了长板凳的另一端。</P>
“那孩子看着不过两三个月大小,据说是生了什么病来漾洲寻医的。”</P>
十几年前刚入冬时,冯氏就去走亲戚了,回来就多了个孩子。</P>
农妇怀孕是没有大夫把脉的,全靠自己感觉和有经验的老人识别。</P>
再说一家几个孩子很是正常,除了第一胎便没有人在意谁家又怀孕了,所以面对突然造访的孩子也没有多疑。</P>
加上冯氏能吃多睡,所以生下的孩子都比寻常人家的要大,大家也没有往其他放面想。</P>
毕竟谁会在饭都吃不饱的年代,捡一个女娃回来养。</P>
结合从谢婶子那里打探的消息来看,倒也符合。</P>
戚月点点头从脖子上摘下来复原的小银锁,放在桌上往陈阿五面前推了推。</P>
“可见过这个?”</P>
陈阿五拿起对着光细看,摸索着上面的文字点头。</P>
“虽然俺不识字,但这东西上的花纹俺记着紧,十几年为了分瓜这东西还挨了李桂勇两拳头。”</P>
“可是那小女孩之物?”</P>
“当然了,这好东西,寻常人家谁舍得花二两白银去打这东西啊?”</P>
陈阿五将东西归还:“要是没别的事,俺得带孩子洗脚睡觉了。”</P>
戚月和姜予安起身,妇人正端来两碗带着些沉淀的茶汤。</P>
“喝口茶再走吧!这都煮好了。”</P>
陈阿五把茶水端到一边:“去去去,人家什么身份,喝得惯我们的粗茶吗?”</P>
妇人尴尬的低下了头,手脚有些不知所措。</P>
戚月端起缺口的茶碗喝了一大口,微笑道:“很解渴,有劳了。”</P>
姜予安在她的眼神邀请下,接过她手里的茶水也浅尝了一口。</P>
不是!她的意思是喝桌上的那碗呀!</P>
“怎么了?”</P>
“啊?”戚月收回一副见鬼的表情,摆手道:“没事没事?”</P>
姜予安摸了摸门口因好奇而探出的小脑袋,路过陈阿五身边低语。</P>
“带着家人换个地方生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P>
陈阿五听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这是在提醒他。</P>
当年犯下的错,终究是偿还的。</P>
走时两人特意留下了马车。</P>
出了小院戚月望着朦胧的夜色,直乎草率了。</P>
“姜予安,我们怎么回去?糖葫芦也不知道能不能听见我的呼唤……”</P>
还没等她拿出口哨,哨声已经响起,不一会儿一匹白驹披着月光奔来,像极了梦幻世界的独角兽。</P>
“它可真漂亮!”</P>
“你的糖葫芦还在医馆马厩,应该是听不见了,不如我载你一程?”</P>
“正有此意。”</P>
陈阿五拉着一家三口跪下,朝家门口重重地磕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