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机狠狠瞪他一眼，又很快意识到失态，随即收敛神色，冷淡道：“三场法会，你都随从我左右便是。你是我燕山大罗的人，我自然会护你周全。”</P>

“谨遵掌教之令。”</P>

方休一边拱手回复，一边在心中暗暗想到：“什么时候可以把燕山大罗这四字去了……”</P>

……</P>

天色将沉时分，知客僧来请。</P>

方休亦步亦趋跟在张玄机后头，由知客僧领着，迈入毫无规律可循的山路。</P>

未行几步路，眼前忽而一亮，出现一处阔大的山顶草坪。</P>

贵客自然先入席，山顶只有十余个蒲团随意摆放各处，空无半个人影。</P>

张玄机选了一个蒲团坐下，方休也搬一个来坐在她身侧稍后。</P>

才刚坐下，方休眼睛一眨，忽而发现，草坪四周有八块及人高的嶙峋怪石，上面各端坐有一位僧侣。</P>

这八位僧侣闭目打坐，气息全无，就跟八块石头也似，难怪第一眼看去根本未有发现。</P>

方休自迈入洛阳城后，便已谨慎地收起金丹神识，这会儿却也不用多查探，直接凑近张玄机问道：“天师，这八位大师是何境界，怎么在我眼中恍若无物？”</P>

张玄机干脆道：“心识。”</P>

“八位心识？”</P>

方休听得惊讶。</P>

他早料到天宗底蕴深厚，却也没想到白马寺竟有这般阔绰，不过是一处会场而已，也能有八位心识圣僧值守？</P>

“无觉禅罢了，空有境界，全无修为。”</P>

张玄机不以为然，环视一圈，接着道：“白马寺如今只有一位真正心识，便是今日迎你进寺的知客堂首座悟山。白马寺上下一应事务，都由他一人操持。而其余首座及住持……皆不在人间。”</P>

“不在人间？”</P>

方休顿一顿，问道：“天师的意思是说，他们在佛国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