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直视神！”

但是这怎么可能？以无神纪元命名的第四纪，别说是真神，就连蛮神，甚至是神明眷属也鲜有出现，那他看到的又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粉衣女童捡起一颗树下的石子，随手扔到了比利的脑门上。

一瞬间，所有呓语和不可见的虚影全都消失了，刚才的一切宛如幻象，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该看的就别看，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吗？”女童一脸神气地盯着他。

比利此时已经有些畏缩，他眼睛微微眯起，手上出现了十枚牵连着无数灵体之线的指环。

“消停点，我们要是想对你动手，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女童撇了撇嘴，用手指了指他身后的黄金树。

比利立刻就意识到对方没有夸大其词，他的身后冷汗直冒，不知道为什么斯诺城周边这种小地方会出现这样的存在。

难道是传说中的红衣主教，甚至更高的存在？

对了，之前小医仙似乎就称呼伊丽莎白为“大主教阁下”，那群人应该都属于教会，他们把这里的事情告诉更高层的存在，倒也合理。

不过既然对方是教会的人，比利反而觉得没什么好怕的。教会往往代表着正统和反邪异，某种意义上来说，和他属于同一个阵营的存在。

“首席牧师比利·吉布森，你叛离教会的行为应得惩罚，但让黄金之树成功生长出来的功绩足以将其抵消，如果你可以勤勤恳恳守护好这棵树，教会还会给予你更多奖励。”

女童话音未落，比利已经单膝跪地，在她面前低头说道：“无须奖励，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希望黄金树能够顺利生长起来。”

女童开心地笑了起来：“不成不成，咱一向是奖罚分明，做了好事就得接受奖励。”

她眨了眨眼，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千纸鹤，随手扔到了空中。

千纸鹤化作无数冰晶一般的小鸟展翅高飞，最终围绕着黄金树开始翻飞盘旋，然后，万里无云的天空中，唯有黄金树所在的这一片开始落起了雪花。

短短几分钟时间，黄金树已经染上了白雪的色彩，女童忽然一招手，所有冰鸟又飞回了她手中，化为千纸鹤的模样。

白雪覆盖下的柳条飘飞，就在这时，一阵阵神圣又温暖的光芒从黄金树身上散发出来，丝丝白雪随着金光而被点燃，化作金色的火焰，女童一招手，直接将比利丢到了黄金树顶端接受炙烤。

短短的刹那功夫，痛及灵魂，比利的身上衣服瞬间烧尽，体表一滴滴黄黑色的汗滴落下，落在树梢上的熊熊烈火，似乎有灵魂痛苦的吼叫声。

比利的身上，两种灵魂交替出现，他的身形不断变化，几分钟后，他的浑身都被烤成了焦黑色，头发也全部烧尽，就在这时，一道金光在他的七窍爆发而出，一根根更加强韧和美丽的金色波浪发丝生长了出来。

比利目露金光，踏空而行，漆黑色的皮肤不仅不显得丑陋，反而因为其上的金色纹路，显得有一种禁忌的神圣感。

他轻盈落地，长发无风自动，半跪在粉衣女童身前，神色虔诚。

黄金树似乎也在大火的滋养下长大了几分，金色的柳枝飘动着，美不胜收。

“看起来效果不错，你应该不会再有两个人格打架，造成情绪冲动的问题了。”粉衣女童满意地拍了拍手。

比利收起外露的灵力，这番炙烤也让他的等级完成飞跃，直接到达了五十七级，现在的他，才真的算是世所罕见的强者。

所以即使性格中带着孤傲的他，在给予了自己如此恩情的人面前，也表现得服帖到了极点。

事实上，就算在汗牛充栋的首都大图书馆读了无数非凡者书籍，他都不清楚黄金树的这种神奇用途，对方的来历，就算再愚钝的人也能猜到，一定和神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加上那双猩红的眼睛，此时的比利，已经明白自己被赋予了某种极其神圣的使命，并借此接触到了某些常人难以得知的隐秘存在。

比利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虔诚的言辞赞美了女神和眼前的恩人，甚至匍匐着亲吻了她白嫩的赤脚，女童坦然接受了。

“伊莲娜，我们该走了。”雕像般矗立在后方的老者，此时忽然开口说道。

被称作伊莲娜的女孩点了点头，正要走时，又忽然回过头来。

“还有一件事，你是不是有个能制造已毁群落的小天平，还能用不？”

比利愣了一下，连忙点头。

“那就好办啦，”伊莲娜拍了拍手，“你把它送去给之前离开这里的那几个人，要尽快。”

比利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迅速答应下来。一件等同于“1”级封印物的神奇物品对于任何非凡者来说都是令人垂涎的，但是比利已经明白，对方提出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必须完成的命令。

所以即使十分心痛，他也必须照做，况且他说接受的恩典，是从根源上改善了他的非凡特性，这已经大大超出了一件“1”级封印物的价值。

“伊莲娜——”老人无奈地又喊了一声，小女孩被喊得一激灵，转身就要走，结果没走出两步，她又回过身来，露出一个有点腼腆的笑。

比利正疑惑着，就听她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个，你晓得附近哪卖棒棒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