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婉婉果然愣住了,看向叶展秋问:“你就住十楼?”
叶展秋点头说:“如果你想游泳,我可以帮你跟那边说一声。”
“好啊,好啊,那我到时候过来找你。”邢婉婉连连点头,询问了叶展秋的房号。
叶展秋知道他们那一层有个游泳池,但她只在门口看了一眼,没进去游过泳。游泳池占地儿特别大,所以去除了它的面积,他们那一楼层就剩下十来个大套房。叶展秋第一天就注意到他们这一层的人特别少,因为就算每个套房住四个人,最多也就只能住下四十个人,更何况还有叶展秋这种独自一人的。
叶展秋的对门住的是一位老夫妻,和她迎面遇到时曾相互点头打过招呼。没想到今天从一楼商场回来,叶展秋在走廊遇到了那位老太太。
老太太拎着一个袋子,袋子里不知装着什么,好像有点重,她拎了会儿就停在那儿休息。
叶展秋走过去询问需不需要帮忙。
老太太大概实在是累了,便说:“谢谢。”让叶展秋帮了忙。
叶展秋边帮她拎东西,边说:“挺重的,您竟然还拎了这么远的路,怎么不叫服务生帮忙呢?”
老太太说:“我以为我可以的,没想到……哎,老了。”
老先生不在房间里,叶展秋帮老太太把东西摆好在桌上,才走出去。
邢婉婉根本没来得及找叶展秋游泳,因为她第二天就出事了。
原因是她这几天帮几个女游客化妆。结果在她离开后,这几个游客都陆续向船务反应自己房间有丢失私人财物的情况。
游轮方面开始虽然怀疑邢婉婉,可毕竟没证据,并没有明说,只是多了心眼在留意她。结果这事依然接二连三,一再发生,游轮方面便派了一位总监来找邢婉婉。
邢婉婉一听可急了。虽然对方话说得很委婉,可她还是听明白了,这是在怀疑她偷窃。邢婉婉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这口气她可咽不下,硬着脖子和对方理论:“你们现在就去我房间搜啊,看到底有没有丢了的那些东西。要是有,你们就把我铐起来,上了岸直接送我去派出所。要是没有,你们得给我个说法,这么多人,凭什么偏偏怀疑我?”
她这么一说,游轮方面哪还敢搜她房间,就不打算继续管游客失窃的事儿了,反正这种事情一般最后都是不了了之的。
可邢婉婉却不肯轻易罢休,拉着船务不让走,说:“我虽然是穷人,可也不能任由你们这么羞辱,你们得给我道歉。”
叶展秋那会儿正好去总务处找平安。
昨天晚上九点多,对门的老夫妻过来敲她房门,送给了她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他们二老参加私人派时抽到的奖品。
是一款很高端的无人自驾飞行机。
二老拿着这奖品哭笑不得,他们这把年纪了难不成还玩飞机?
于是派对结束后,他们就过来找叶展秋,要把东西送给她作为白天帮忙拎东西的谢礼。
叶展秋知道这东西可不便宜,连连拒绝,说,“我也不会用这个,你们送给别人吧。”
老太太说,“除了你,我们没什么人可送。你就收下吧,将来给你小孩玩,我们俩都没有子女,留着能有什么用?而且这太重了,拿回家费劲。”
叶展秋见他们坚持,再加上这两位老人一看就不普通,恐怕也不会在乎这东西的贵重程度,于是最后还是收下了。晚上睡觉时她忽然想起来,平安的小儿子似乎十五六岁的年纪。
果然,平安拿着东西端详一番后特别高兴,说她儿子一定会非常惊喜。
叶展秋又和她聊了会儿天,就见一群人闹哄哄地进了总务处。
总务处一般是不让外人靠近的,叶展秋进来已属特例。她正觉得奇怪,却发现人群里面有邢婉婉。
平安起身走过去,拉了一个人问怎么回事。
叶展秋站在边上,也大概地听明白了原委。原来是邢婉婉被船务冤枉偷东西,她气不过,要求给个说法。
平安听完底下人说的内容,沉着脸在原地站了会儿,忽然一抬眼,冷冷地开口道,“既然邢小姐这么坚持,那我们就去邢小姐房间看一看吧。如果确实没有那些游客丢失的东西,我会代替我的船务向邢小姐郑重地道歉。”
邢婉婉完全没想到会这样,她以为她这么理直气壮地一闹,肯定没人再怀疑东西是她偷的了。
平安在和叶展秋说话时笑意盈盈的,可转脸做起正事来却完全另一个样子,雷厉风行,不容置喙。她也不看邢婉婉变幻不定的脸,叫了几个人说,“走,去邢小姐房间看看。”
结果,虽然没有在邢婉婉房间里找到所有丢失物品,却找到了两样疑似失物的东西。分别是一支比较名贵的口红,和折角有点特别的两千块钱现金。
但邢婉婉也没就这么认下来,她硬说口红是她自己的,她是化妆师,买口红很正常,现金也是她的,折角是她自己折出来的。
平安冷哼一声,“你这说法也不是不可能。但这东西毕竟值得怀疑,所以就先放在我们那儿保存。放心,这种口红都是限量生产的,底部有生产号,去专卖店一查就知道是谁的东西。实在不行,我们的警察局还有指纹鉴定这项技术呢。”
这边这么一闹,邢婉婉的房间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
叶展秋是先前和平安一块儿过来的,围观了全过程。不过有人问她怎么回事儿,她也没多嘴,倒不是别的,主要是懒,懒得说,反正跟她没关系。看戏看得差不多了,她正打算跟平安示意一下就离开,却见齐言从远处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齐言一眼注意到叶展秋,走过来好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热闹?”
叶展秋笑笑,朝屋里看了一眼,“没什么。”
齐言也随她朝屋里看。
邢婉婉就站在房间门口,就算看不到,她也听到了齐言的声音了。她很用力地低着头,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她第一次流露出这么难堪的神情。
齐言和邢婉婉确实认识,但一点都不熟,只见过几面而已。昨天晚上是因为邢婉婉盯着他手边的邀请函眼睛放光,令他无法拒绝,这才顺便把她带进了场。他大概猜到屋里发生了什么,并不打算多管闲事,转过头对叶展秋笑着说,“我知道!昨天晚上的那个无人自驾机最后落你手上了。哎呀,你是不知道,那玩意儿有多少人眼红着呢。”
叶展秋和屋里的平安打了个招呼,便和齐言一道离开,她问:“你怎么知道那东西落我手上了?”
齐言说:“那包装盒子很特别啊,今天早上我看到你拿着它还觉得奇怪。后来想想,你和那对老人住对门,肯定是你帮了人家什么,人家就把东西送给你了。你是不是今早又把它转手送人了?怎么不送给我呢?”
“我哪知道你还玩这个?”
齐言说:“可不是我想要,是李运连。他太稀罕了,如果你肯,他估计愿意用他的那辆车跟你换。”
“天呐,这么好的事?”叶展秋装作很惋惜地说:“早知道我就不送人了,换辆车多好。”
“哈哈。”
邢婉婉这件事。
船务自然没像邢婉婉之前说的那么夸张,把她铐起来。反正她在这船上,也走不了。
不过她之后为人低调多了,连吃饭都尽量找人少的时候。只是,叶展秋又遇到过她两次,她看叶展秋的眼神那个怨那个恨啊,跟叶展秋欠了她几千万似的。
对此,叶展秋表示: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