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姐的话如同重锤，敲在卓真如的心上，她望着张景昀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思索。

卓真如对李师姐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显得僵硬而苍白。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垂下眼帘，用力压下心中的纷乱情绪，然后擦着李师姐的肩膀走进了紫霄剑派的大门。

回到卧室后，卓真如明明经过一场恶战，身体疲惫极了，可她偏偏睡不着觉。

她翻来覆去，被褥早已被她揉成一团，但依旧无法找到舒适的姿势。最终，她叹了口气，披上一件薄衫，坐到了窗前。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柔和地笼罩在卓真如身上，为她美丽的侧脸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辉。

窗外是一片寂静的夜色，偶尔有几声虫鸣划破宁静，卓真如伸手拉开抽屉，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支精美的发簪。

这支发簪通体晶莹剔透，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是母亲送给她的珍贵礼物。

记忆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卓真如的指尖轻轻抚过发簪的表面，仿佛能触碰到母亲温暖的手掌。

那天，母亲拉着她的手，怜惜的说道：“真如，你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从小便是家族的骄傲。”

“可看着你越来越优秀，一心扎在修炼上，我却开始为你担忧起一件事情了。”

卓真如疑惑的问道：“母亲，是什么事情？”

“是你的婚事！”母亲叹息着捋了捋她的秀发，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越是优秀的女子，越是难以找到合适的夫君，而且你性格太要强，不怎么讨男人喜欢。”

“当然！娘亲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让你讨好男人，而是告诉你，如果你以后真的遇上了喜欢的人，可以试着放低一下姿态。”

“放低姿态？”卓真如疑惑道：“娘亲，我不懂！”

卓母恨铁不成钢道：“放低姿态就是让你换下这套土里土气的练功服，换上一套漂亮的裙子，再戴上精致的首饰。”

卓母说着，取出一根发簪递给了卓真如。

那时，卓真如根本听不懂母亲话中的意思，如今回想起来，竟渐渐懂了。

她失神的望着手中的发簪，忽然喃喃道：“下次见面，就向张师兄表明心意吧！”

“可是……如果师兄拒绝该怎么办？”

“他现在究竟是把我当好朋友，还是……还是对我产生了好感？”

卓真如迷茫起来，心里开始退缩，但最后她目光越来越坚定，“还没有表明心意就想着被拒绝，我究竟是有多没信心啊！”

“而且即使被拒绝又如何？即使被拒绝，我也不愿意将对张师兄的爱意，永永远远压在心底，成为一件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的秘密。”

“没错！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让张师兄明白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