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颜右卫五个千户所共计五千六百余兵马。’
许奕面色不起丝毫波澜地迈步行至漠北堪舆图中绘有燕军当前临时营寨所处区域前。
随即手持特制细长墨锭于漠北堪舆图中绘有燕军当前临时营寨所处区域处不疾不徐地书写道。
‘陷阵、先登、玄甲三营可战之士共计为万七千人。’
‘朵颜左卫、朵颜右卫可战之士共计为万两千人左右。’
许奕身躯笔直如松柏般立身于漠北堪舆图前,手持特制细长墨锭于方才所书外围缓缓绘出一个圆圈。
待那不多不少恰好将方才所书内容全部圈入其内的圆圈彻底落成后。
许奕遂手持那支特制细长墨锭于圆圈外围处不徐不疾地再度书写道。
百余息的时间匆匆而逝。
待最后一字落于圆圈外围处后。
许奕遂将手中那支特制细长墨锭缓缓置于漠北堪舆图木质框架底部后缓缓后退半步且有余。
随即面色渐显凝重地立身于漠北堪舆图前,眼睑微微低垂些许其内目光格外深邃地凝视着方才所书。
‘匈奴四王将各部兵马合计后大抵为六万左右。’
‘匈奴卢屠王抛什黑部兵马数量大抵为三万左右。’
‘陷阵、先登、玄甲三营、朵颜左卫、朵颜右卫全部兵马合计为两万八千有余。’
‘纵使以三万计。’
‘敌我兵力仍有三倍之悬殊。’
许奕身躯笔直如松柏般立身于漠北堪舆图前,面色渐显凝重地凝视着方才所书内容低声喃喃自语道。
话音落罢。
许奕心中没来由地轻叹一声,随即缓缓闭上双眼于脑海中不断地推演着破局之策。
时间一息一息悄然向前流逝。
不知不觉间。
大半刻钟的时间便已然匆匆而逝。
与此同时。
全身心沉浸于推演破局之策的许奕亦终是自心头万千思绪中回过神来。
随即缓缓抬起眼睑再度望向方才书于漠北堪舆图之上的一行行冰冷字迹。
“纵使敌众我寡又有何妨?”
许奕身躯笔直如松柏般立身于漠北堪舆图前,声音虽略显低沉但却又不失霸道地喃喃自语道。
话音落罢。
心中已有破局之策的许奕毫不留恋地转身离了漠北堪舆图,随即径直地朝着上首书案迈步行去。
【已修改三千字。】
宋元福满脸紧张,眼含浓浓期待之色地望向许奕。
许奕笑了笑,随即缓缓开口说道:“宋东家无需多忧,孤特唤你前来此地,所为便是这煤炉、煤球等物。”
宋元福闻言脸上的紧张之意悄无声息间退却了少许。
许奕顿了顿,面色一正道:“孤会命煤炭工坊全力打造此物。”
“十日后,徐曲长与宋东家一同将此物运至辽东之地售卖。”
宋元福闻言精神一震,连忙拱手行礼道:“敢问王爷,此物于辽东之地定价几何?”
其来时便欲待粮草归仓后,携宋氏商行一众伙计于上谷、渔阳两郡购置大量木炭、木柴等物。
运至辽东之地,参与到这场‘商贾狂欢’之中。
而现如今看来,许奕简直与其不谋而合。
许奕闻言略一停顿,随即缓缓开口说道:“煤炉于辽东之地定价两百文,煤球定价两文钱一枚。”
此言一出。
宋元福瞬间满脸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造价一百五十文的煤炉卖两百文,造价一点五文的煤球卖两文。
看似还有的赚。
但事实上若算上运输途中的人吃马嚼、伙计工钱、店面租金等成本问题。
那么此生意便是妥妥的赔钱买卖。
不待宋元福开口追问。
许奕再度缓缓开口说道:“此外,辽东百姓购置此物时,需持户籍方可购置。”
“四口之家,只得购置一个煤炉。”
“五至八口之家,只得购置两个煤炉。”
“稍后孤会予你一份细则,辽东之地的煤炉、煤球皆按细则出售。”
眼见许奕说的郑重。
宋元福纵使心中再如何惋惜,也只得拱手行礼道:“遵令。”
许奕微微点头,随即再度开口说道:“自辽东折返后,宋氏商行一分为二。”
“一部分保证辽东之地的煤炉、煤球供应。”
“确保辽东百姓凡有需要,必可购置煤球用以取暖。”
“另一部分则携煤炉、煤球等物,自上谷郡以及其周边郡县售卖。”
“此批煤炉、煤炭等物于燕地内的售价分别为煤炉五百文、煤球五文钱一枚。”
“燕地外则可自行斟酌定价,煤炉之价不得少于三两,煤球则不可少于十五文一枚。”
此言一出。
宋元福渐渐枯寂的内心瞬间再度活了过来。
“遵令!”
宋元福精神一震,急忙拱手行礼道。
许奕微微点头,随即缓缓迈步走出了已然温暖如春的偏坊。
其之所以这般定价,归根结底无外乎因地制宜以及出于‘人性’的考虑罢了。
辽东之地本就贫寒,现又遭受雪灾。
若定价过高,其与吸血的世家、商贾,又有何区别?
而燕地则为其根基所在,其不照顾,谁又能照顾?
所谓人有远近之分,事有轻重缓急。
燕地与辽东两地的煤炉、煤炭定价恰恰对应此谚语。
而以户籍购置。
一来是为了避免煤炉、煤炭等物被‘个别’世家囤货。
二来,则是为了某些不可言喻的目的。
反观燕、辽两地的定价之所以这般高昂。
无外乎两个目的。
其一,将燕、辽两地的‘损失’自他处寻回。
此物一旦运至他地,恐最先落入的便是世家大族之手。
世家大族的钱,许奕挣的心安理得。
其二,则是因人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没有对比,便不知其中恩惠。
若连恩惠多不知,那又谈何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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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三十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辽东之地蒙雪灾侵害已然一月有余。
昔日里八十文一担的木柴,现如今已然上涨至八两银子一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