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苒苒靠在门边，欣赏着黄婉晴这副有些疯癫的样子。

直到黄婉晴嘴巴都说干了，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她好像突然想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拖着断了的脚，爬到唐苒苒的脚边抱着她的腿，沙哑着嗓子说道：“唐苒苒，之前我对不起你，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我给你下跪，我给你磕头。”

说着，她就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不知是不是为了让唐苒苒消气，她的每一下撞击都很重，头磕在地板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唐苒苒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

黄婉晴的额头一下下地磕在地上，直到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额头上流下来。

她止住了动作，抬起脸看着唐苒苒。

额头上的鲜血从额头上一直流到下巴，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太惨了。

但唐苒苒看她现在的样子，倒是比听以前干净整洁的样子顺眼了不少。

黄婉晴继续说道：“我真的知道错了，苒苒。但我只是算计过你而已，你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王珺从来都没有得手过，你只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你看看我现在有多惨，就算对不起你我也受到惩罚了，以前的事……你能不能忘掉？救救我吧唐苒苒，毕竟我们相识了一场。”

唐苒苒依旧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她。

如她所说，唐苒苒确实没有损失什么。

只不过……黄婉晴说的是这一世。

上一世，唐苒苒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依旧信任着黄婉晴和王珺，任由他们和王家人折磨她和郝巧云母女俩，最后黄婉晴因为发现了唐苒苒空间的秘密，杀死了唐苒苒。

如果没有上一世，唐苒苒说不定真的就放过黄婉晴了。

但是唐启明和郝巧云都间接因黄婉晴而死，自己又是亲手被她杀死，自己怎么可能忘却那些恨？

无数次她夜里被噩梦惊醒，梦里的永远都是黄婉晴亲手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膛的场景。

她没有权利为上一世的自己、上一世的郝巧云和唐启明原谅黄婉晴。

黄婉晴的道歉听起来非常真诚，看起来是真心悔过了……

怎么可能呢？

唐苒苒相信，假如黄婉晴熬过了这次，她一定会算计下其他人，将其他男人玩弄掌心，然后将匕首毫不犹豫地扎向另一个人的心脏。

唐苒苒不相信浪子回头金不换，也不相信人性可以从恶转为善。

黄婉晴的这点教训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