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赌局(2 / 2)

随风遗留 繁谋仁 1407 字 2个月前

人群自动分离,让出了道路,李遗无奈上前,同沙时赵砚章一一点头示意,坦然道:“我不会赌。也没钱赌。”

黎瑜手指锦盒:“我有。”

黎瑾掀开盒盖,一只翠绿的小兽脑袋露了出来,精致的五官闪烁着精灵的光芒,浑然天成的翠绿身体纤毫毕现,婴儿拳头那么大体积的一只碧玉玄武,静静盘踞其中。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无人识得此物来历。

若只是一块普通的翠玉雕刻,那纵然珍贵却也无甚稀奇,可若有故事或身份加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赵砚章淡淡开口解释:“数年前南方来人,走的时候,世人只知道他夸过六个年轻人。却不知道他送给一个萍水相逢的少女一件在北地寻到的故人之物。那故人也不算生人,刘镞。”

众皆哗然,知道这翠绿玄武是什么东西了!

大魏北伐第一支义军的兵符!

这是另一个故事了,驱龙南顾之后,大魏偏安江南,承认了北地十一国的存在,但未尝没有北伐收复失地的存在。

便有了名为民间义军,实则朝廷在背后暗暗支持的北伐义军。

所谓的第一军,事实上也是迄今唯一的一支义军。

据说南渡之后便在江岸边再不肯南下一步的刘镞被任命为统帅之后,亲自摇橹渡江北伐,江中击浪而歌。

岸边微服送行的大魏皇帝闻其歌忍不住伤怀落泪,转而激昂难耐,解下自己自小佩戴的玉饰命人渡江送到刘将军手中。

以兵符之名,行军心之事。

只是刘镞在北地的壮举如彗星划过天空,灿烂而短促,这只玄武也下落不明,想不到竟然在今日得见。

居然在威侯府,上虢县主手中。

严时的眼中难掩贪婪目光:“县主,当真要为这小子出头?”

黎瑜轻笑道:“你就没有严伯伯大方,玩就是玩,闲扯那些有的没的作甚?”

严时拍拍荷包笑道:“县主大方,可我独门小户过惯了,赌注太大,玩不起,告辞。”

李遗伸手一拨,盖上锦盒盖子,示意黎瑾让开座位,自己坐下淡淡道:“我跟你赌命。”

意识到对严时的诱惑力不够,李遗补充道:“黎瑕的命。”

严时离去的脚步一顿,转而坐下,冲赵砚章等人道:“这可是他自己求死,怪不着我的。”

又对李遗道:“你的命虽然一文不值:“但是黎字很值钱。”

“我要你桌子上的全部。”

“陪你玩一把!”

所有的筹码和珍宝又回到了桌子上。

包括那枚雀暖珠和白玉璧。

李遗单手持骰盅,随意晃了晃便拍在赌桌上:“你是真的恨黎家啊。”

严时郑重其事地侧着耳朵晃动骰盅,半晌慎之又慎地在桌子上放定。

“一会你自裁,可别赖上我!”

李遗背靠椅子,一副大爷模样,淡定道:“黎瑾!”

黎瑾心甘情愿被使唤,亲自掀开骰盅,赫然出现五个五点。

严时难掩的一丝紧张一扫而空,忍不住再次张狂起来:“看来今天只有老天站在我这边。”

掀开骰盅,心却一下子从巅峰坠入了谷底。

严时大吼道:“这不可能!”

黎瑾哈哈大笑道:“狗屁不是的点子,狂什么狂,哥姐,收钱了!”

严时猛然想到了什么,扑向桌子上的筹码,大声喊道:“你们出老千!”

沙时一把上前:“就等着你发癫呢!”一巴掌毫不客气地扇在严时脸上。

黎瑾啧啧道:“王子,车骑将军的心头肉,你轻点打。”话虽如此,却一点没有劝阻的意思。

黎瑜捂嘴笑道:“车骑将军要是知道他把雀暖珠赌输了,只怕顾不上心疼儿子了。”

沙时左右开弓毫不留力,更何况严时本就是个绣花枕头,几巴掌下去,鼻子嘴角流血不止。

赵砚章觉得适可而止就好,毕竟车骑将军还在外征战,洛京又是多事之秋,惹出麻烦事来难以收场,只能亲自拉住了这个王子。

严时伤势倒是不值一提,精神头却一下子涣散了。

李遗心里却没有一点畅意痛快的感觉,只是对一脸得意的黎瑾道:“你这手法坑害过多少人了?”

黎瑾把玩着那枚雀暖珠,拍拍李遗肩膀:“只行善,不坑人,还是多亏了你信任啊!”

严时今天唯一不谨慎的漏洞,就是让黎瑾掀开了骰盅,手碰到了赌桌。

他李遗,一个稠饭都吃不上的野小子出身,哪里会什么赌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