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余安行玩的有来有往起来。
叶春沅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没意思,五子棋就是一直赢的人会觉得有意思,一直输的人到了那个点就一点也玩不下去了。
到后面,她索性都不看了。
人家都开始收子了,她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是这么赢的,原来要下在这,从哪一步开始铺垫的来着..想不通。
那还看个什么。
撑着下巴看着远处,周围寂静无声,断断续续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
真好,如果能一直这么安静、平和下去就好了。
但,争斗是这里的代名词。
关于今夜的记忆终于余安行温柔的一声“睡吧”。
叶春沅便合上眼,安稳地睡去。
睡前还在想,以后绝对不会再跟林文下五子棋了,倒是可以跟林武玩两局,就两局,可不能再多了。
.............
翌日,透过缝隙,阳光照在叶春沅的嘴角,刚好不会刺到眼睛上,她睡了个好觉,自然醒后神清气爽。
撑着懒腰四下看了眼,大家都没事,不是闲散地倚坐着,就是百无聊赖地扣着手。
但人不齐,黎坚低头打磨着手里的石锅。
“速度挺快呀?”
黎坚头也不抬,手上不停,“这还不简单,老余去捉鱼了,运气好中午说不定能喝鱼汤。”
“我还是觉得虾汤稍微容易一些。”
叶春沅甚至怀疑河里的鱼都被虾吃了,昨日连一个鱼苗也没瞧见。
黎坚收完尾,献宝似地呈在叶春沅面前,“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要夸的?
叶春沅没看出来他什么意思,仔细斟酌了一下,“加俩把儿吧。”
又想了下,“石头方便加吗?”
黎坚嘴角一滞,垂眸打量了下石锅,“方便,怎么不方便,我这高超的技术。”
我自己夸自己还不成吗?
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叶春沅蹲在原地挣扎了一下,慢悠悠地站起来去洗漱,整个上半身都微微往前倾斜,颇有些提线木偶的意思。
“......?”被附身了?
黎坚眉毛搅成了一团。
远远看见余安行回来的身影,摇摇头将奇怪的想法甩出去,继续完成自己的得意之作,勉强接受叶春沅的小建议,加两个把儿。
中午用上了石锅,不过并没有如黎坚所想的那样喝上鱼汤,还是身穿盔甲,明显活得更加容易的河虾。
“水煮吧?”
锅里的水已经冒泡了,叶春沅整个人都觉得很幸福。
“可以。”
条件有限水煮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而且河虾肉质鲜嫩,水煮能最大程度地保证其嫩度。
一上午没干活的叶春沅吃只虾就差不多了,手里拿着串好的叶子,一个走神,便眼睁睁看着串叶子的木棍自叶子根部断开了,刚刚还好好的叶子,直接砸进了火堆里。
甚至连一小片的火焰都砸灭了些。
手里就留下轻飘飘的、只有手掌长的木棍。
抢救不了,叶春沅扭头看向余安行,“要不,你别吃了吧,嘿嘿。”
中午吃完饭,叶昭走了过来,“我们打算在附近走走,你们呢?”
余安行笑笑,“差不多,难得这么清闲。”
叶昭一怔,随即笑道,“确实,难得这么清闲,不过也不要放松警惕,小心为上。”
“自然,你们也是。”
余安行正色道。
简单聊几句,叶昭跟林武会合,而林文应该是打算陪着王翠云和林瑾。
余安行低着头往水袋里灌水,他们好像就是这样,人员安排非常稳妥,力求每个人都能安全。
叶春沅站起来整理好衣服,系好水袋,“好啦,我们走吧。”
黎坚酷酷几下踩灭火星子,腿都挥舞出残影了,“等我、等我一下!”
“等你呀!”
三个人要整整齐齐的。
走的方向有些不同,但目的地都是河边。
只不过大家都尽量拉开了距离。
叶春沅喜欢这种边界感,避免了所有人不舒服的可能性。
“今天上午还算顺利,我逛了很久,就后面碰了碰运气。”
余安行声音很轻松,连捏死从草丛里冒出来的虚影都是面带笑意的。
“今天很开心?”叶春沅歪歪头。
“嗯,活一天开心一天。”
“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嘛!实在不行我们不要积分了,直接偷渡出去,哪来到你说的这个地步。”叶春沅扯了扯嘴角,不赞成道。
黎坚闻言一想也是,“是啊,实在不行我们也能脱身而出。”
“是啊,大不了白干。”
余安行莫名,“我随口一说而已,怎么今天格外在意,就是心惊胆战惯了,突然无所事事起来不太习惯而已。”
叶春沅松口气,实在是这种环境太容易让人心理崩溃了。
不过,看样子是她多虑了。
“到了,我在附近走走。”
叶春沅看中了一小片的野花,这些野花也就拳头大,专捡半开不开的花苞摘。
越摘越起劲,叶春沅拢了拢她特意找来的叶子,看着数量差不多了,叶春沅直接趴在地上,从旁边取材搓了几根草绳,将叶子包裹住捆起来。
正准备上牙调整一下长度呢,远处倏地传来一声巨响,叶春沅下意识伏在地上护住自己的头。
“春沅!春沅!”
叶春沅捂住耳朵,企图抑制住轰鸣声,“我在这,我没事!”
“怎么了,这么大的动静?”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叶春沅控制不住的呼吸急促,“哪个方向?我们...我们去吗?”
余安行犹豫了下,那个方向如果叶昭他们按照他预测的方向走的话,应该就是他们了。
去还是不去?这么大的动静,显然..但是不去,他们毕竟现在明面上是一个队伍的。
若是他们安全返回来,到时候势必是...要分开,毕竟他们这样确实是有一种只能共富贵,不能同患难的感觉,虽说也没什么富贵可享的....